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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应我的是冯雨浑身的酒气。

他满眼通红，看起来就像一晚上都没睡一样。

没时间睡觉，却有时间喝酒。

一晚上没刮的胡子让他看起来老了几岁。

头发乱糟糟地趴在头顶上，衣服也皱巴巴的。

好像自从决定离婚开始，我看他的每个地方都是缺点。

以前我觉得他熬夜过后的样子有一种颓废的帅气。

现在却看到了他微微凸起的肚子和后退的发际线。

男人，一老就不行了。

冯雨盯着眼睛，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
“老婆......”

我嫌恶地看着他：“你没资格这么叫我！”

“谷雨......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，好不好？”

他不住恳求我：“你真的误会了。”

喝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，走廊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了。

想到女儿还在里面睡觉，我只能让他进来。

我转身往卧室走，想确定女儿是不是还在睡觉。

冯雨亦步亦趋跟在我后面，把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。

怕我生气，他踟蹰了很久才开口。

“刷火箭的人，是你吗？”

“你全都看见了？”

说话的时候，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
我冷笑地反问：“除了我，还有其他人跟你离婚？你还挺厉害的。”

“我没有！”

他慌乱反驳我的话 ：“我只有你一个，跟谷阳......跟谷阳只是逢场做戏。”

冯雨找不到能解释的话，磕磕巴巴的。

“我以为你已经陪着女儿睡觉了。”

我气笑了：“我睡觉了，你就有时间跟谷阳在一起了，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，我太不识趣了。”

“我应该早就跟你离婚，也免得你们两个还要等我睡着才能恩爱！”

从没见过我这么凶，冯雨被吓到了。

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后，他更加慌乱。

双手无措地伸过来，想像之前一样握住我的手。

我狠狠甩开：“别碰我！太脏了！”

冯雨的头低了下去：“谷雨，你太虚伪了。”

我愣住了，想不通他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指责我。

冯雨猛然抬头瞪着我：“你早就知道我跟谷阳的事了，为什么不说？看着我像阴沟里的鬼一样东躲西藏有意思吗！”

“你是不是一直高高在上地等着看我的笑话！”

我早已麻木的心传来一阵剧痛。

在他眼里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
不，错的不是我做的事。

是我。

我当时就不该被他故意制造的偶遇和浪漫洗脑。

如果不跟他在一起，就不会有现在了。

可目光投向卧室，想到沉沉睡着的女儿我又后悔自己有这种想法。

女儿多无辜啊......

不想再跟他做无谓的牵扯，我从手机里调出那天拍到的证据。

冯雨的瞳孔紧缩，整个人被钉在了地上。

“你听我解释，都是误会......”

“我跟谷阳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，但是只有昨天，你骂她后我太心疼了，才会受不住诱惑。”

“以前我跟她只是一起喝酒聊天，从来没发生过不该发生的事，你信我。”

他慌张解释的样子忽然跟昨晚的直播连在了一起。

还有谷阳发来的消息。

海里一次，消防通道一次。

那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呢？有多少次？

冯雨把我的沉默当作理解，凑过来要抱住我。

靠近的瞬间，难以言喻的恶心忽然泛上来。

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。

心里的愤怒好像找到了出口。
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我疯了一样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抽过去。

仅仅几分钟，他的嘴角就撕裂了。

吐了一地的血。

冯雨心虚地不敢说任何话，任由我疯狂打他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失了力气。

我看着自己折断的指甲落在地上，十年的感情也在这瞬间消失。

“冯雨，离婚吧。”

刚才还麻木的冯雨着急了，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抓我。

“不要！”

“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，我不答应离婚！”

我一脚将人踢到客厅。

“那就等着收法院传票吧。”